林素子

茫茫人海,相遇即是奇迹

【枫空】指甲

关于剪指甲


爱他就给他剪指甲()


万叶视角




“原来在碰到那些过于灿烂的光的时候,那些已经熄灭成为死灰的东西,真的可以再次燃烧起来。”




1


锁国令和眼狩令解除之后,北斗大姐头会时常去稻妻歇歇脚。


我也常常会回稻妻看看。


稻妻对我来说虽是故乡,但值得留恋的地方甚少。有些风土人情和某些曾经刻骨铭心的执念,在某个瞬间已经灰飞烟灭了。


在我认为。


那个瞬间是什么瞬间,我说不上来。或许是在眼狩令期间再次回到稻妻土地的那一瞬间,但又也许是接下雷电将军无想的一刀的时候。


或者更早,早到……旅行者带着风之翼,像海鸥一样跌跌撞撞地飞上死兆星号,“扑通”一下摔在我和北斗大姐头面前的时候。


那时候,空怀里抱着小派蒙,灰头土脸地抬起头,对我们尴尬地笑。


我伸手想拉他起来,看到了他手指上的血。


“指甲磕断了。”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说,神情很是若无其事,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件事。


然后将手指放进口中吸掉了血,自顾自地跟北斗大姐头说话去了。


也不知道有多疼。




今天船停在稻妻,想着去散散步,在八重堂门口,遇到了八重宫司。八重宫司看到我,用书捂着唇笑。


“你是枫原家的那个……枫原万叶?”她的语气轻快,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开心的事情,“哎呀呀,这可真巧。”


“宫司大人?”


虽然在容彩祭上近距离地见过八重宫司,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打招呼。


“嗯……”八重宫司慢慢道,“那个小家伙最近也在稻妻哦,不知道现在去哪儿了。”


小家伙?


是指……旅行者?


“哎呀哎呀,我前几天看到那小家伙来鸣神大社祈福,像是最近有什么大喜事,红光满面的,真叫人开心。”八重宫司瞥了我一眼,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,“而且好像是在为别人祈福……莫非是……小家伙遇到什么良人了?”


“哎?”


“听说你跟那个小家伙很熟悉,你知道什么吗?”


“这…… ”




在离岛,确实是很是久违地见到了旅行者。


他的侧脸上有一道很是新鲜的血痕。甚至渗着血,身上也沾了些泥土和水渍,看起来有些狼狈。


旅行者身上常常有伤。虽说四处漂泊的时候,我的身上也常出现如出一辙的伤痕,但是旅行者的伤看起来好像更疼。


在离岛看到他的时候,他和派蒙似乎正在和一个外国商人争辩着什么,应该是讨价还价,那个外国商人最后终于是败下阵来,叹了口气摇摇头,结束了争论。


我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去,派蒙叉着腰,一转身就看到了我。


“哎,那不是……是万叶呀!”派蒙一边扯着空的衣服,一边拉着嗓子大喊,“万叶!万叶!”


空被她拽得一个趔趄,无奈地叫了几句“派蒙”,然后有些窘迫地一步一步走过来。


派蒙嫌弃跺脚:“旅行者你走快点啊!”


“呃。”空犹豫了一下,然后扯了扯唇角,“嘿嘿,是万叶啊,好巧。”


“好久不见,空。”我对他笑了笑,招招手。


空愣了一愣,终于是露出一个很是漂亮的笑容:“嗯,好久不见,万叶。”


“说起来万叶居然在稻妻呢。”派蒙伸出手指戳了戳下巴,好奇道,“那北斗也在稻妻吗?”


“嗯,是因为有一批货物要运往稻妻,北斗大姐头正在办理手续。”


空脸上的那道伤痕看起来很浅,两句话的功夫,已经开始结痂了。但依旧是鲜红的,让他周围的皮肤都泛着淡淡的青色。


很扎眼。


我下意识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。


空睁大了眼睛,迅速往后仰头,躲过了我的手指。


“呃……那个,我……”他也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,好像是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妥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万叶,我……我身上很脏。”


我顿了顿,将有些尴尬地停在空中的手收了回来,笑了笑表示没关系:“嗯?”


派蒙沉默了半晌,看了看空,又看了看我,点了点自己的手指,然后恍然大悟了什么,看着我大声道:“今天旅行者为了一个任务杀了好多史莱姆和漂浮灵呢,我可是告诉过旅行者那种东西很危险哦,可是旅行者他一意孤行!他还跑到悬崖上……唔唔唔!”


“派蒙!你告什么状!”空抓住派蒙的披风,捂住了对方吵吵嚷嚷的嘴,然后微红着脸看我,“我没受伤,你别听派蒙瞎说,我浑身上下可健康了,但是身上黏糊糊的全是史莱姆凝液来着……啊对了。”


“嗯?”


“礼物。”空翻了翻包裹,递给我一个小机器人。这个机器人似乎是刚从那个商人那儿拿过来的。他稍微有些得意,“这可是我今天好不容易收集材料做的隐藏款,对吧派蒙!”


派蒙忙不迭点头:“对对对!”


那个机器人看起来像是枫丹的风格,稍微碰一下居然会自己动起来,倒是很可爱,让我不由得觉得好笑。


我抱好那个机器人,再一次看了一下空露在外面的腰。看起来确实是没有受伤的样子,身上血腥味也很浅,被史莱姆凝液的味道盖住了。


史莱姆和漂浮灵,应该不至于伤到他吧。


“你的脸上……”


空愣了愣,没有一点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侧脸,然后才领悟过来:“哦——这个是我今天爬山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,我指甲太长了,还没来得及剪呢。”


语气很淡然。




2


曾经空坐船去稻妻的时候,常常带着派蒙在甲板上靠着桅杆晒太阳打瞌睡。我从桅杆上跳下,轻手轻脚地坐到他旁边去,跟他一块儿晒太阳。


那几天的天气很好,风很柔和,阳光也并不毒辣,确实让人昏昏欲睡。


也许是因为旅途的困顿,他和派蒙总是睡得很熟,睡着之后又很不安分。在我也昏昏欲睡的时候,空“咚”地一下倒了下来,整个人扑到了我的腿上。


有被吓一跳。


“哎?!空?”我有些不知所措抬着手,不知道是将手放在腰间还是放在空的胸口,于是就用手去戳戳他的脸。


“派蒙……别闹我……”空小声而又口齿模糊,翻过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,似乎是想让我不要再动他。


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指甲,虽然洗得很干净,有些被折断了,有些残缺,有些又很长,很不整齐。


这就是旅行者的生活吗。


我拉起他的手,想仔细看看他的指甲,但是被恼羞成怒的空拽了回去:“派蒙……”


然后闭着眼睛一口咬住了我的食指。


咬得不重,隔着绷带一点也不疼,但是足以让人大脑当机。


“哎,万叶你在这儿呢,你看到旅行者没,前面就是……稻……妻……”


北斗大姐头看到我们俩的表情很是精彩。


“咳,万叶,你们俩也要注意一下影响。”北斗大姐头悻悻笑,“也不是姐不让你俩谈……”


“不是……”


“你看多少船员都看着了啊。”


“不是……大姐头,我……”


“行了行了别解释了。”


“……”




事后空过来跟我道歉。


为了跟我道歉,他还爬了半天的桅杆,实在是很可爱。


如果他有猫耳朵的话,估计猫耳朵都耷拉下来了。


“这个……都怪派蒙……”空小声道。


派蒙跺脚:“关派蒙什么事啊喂!还有为什么要吃派蒙这件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!”


空没有理他,只是紧张地看着我,眼睛灼灼的,很漂亮:“没有很多人看到吧?”


我故作认真地想了想,掰着手指跟他数:“嗯……北斗大姐头,还有当时所南十字舰队所有船员都在甲板周围……”


更别说北斗大姐头这几天逢人就说船上马上就有大喜事什么的。


“啊——我对不起你万叶——”空大声哀嚎,“我不是故意抹黑你的——”


“哎呀,怎么办啊?”我对他扯出一个笑,尽量装得很委屈,“旅行者,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。”


“呃……万叶你别难过,我,我马上想办法……我去给北斗大姐头解释!”空磕磕巴巴道,“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啊万叶。”


我对他眨眼,故作思考道:“嗯……要怎样才能原谅你呢……”


空眼巴巴地望着我。


再这样望着我,我真的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的。


“那……让我给你剪指甲吧。”我说。


“好……哎?”空似乎有些傻眼。


“不可以吗?”


“呃呃呃,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万叶。”空捂着眼睛道,“给你剪就是!”




空下船去稻妻的时候,我在枕边的书的夹缝里看到了空留下的东西。


是晒干的花籽,微微泛着一点苦涩的味道。


后来我问过船上的人,竟然是来自于蒙德的蒲公英的花籽。




3


“嗯?万叶?”空的手在我面前挥了挥,“你在想什么?”


我愣了愣,抱歉地对他笑笑:“啊,对不起。”


“为什么说对不起啊?我没有怪你哦!”空撇撇嘴,似乎是对刚才我的反应很不满。


“你应该很忙吧……我会耽误你的时间吗?”我轻声问他。


他张了张口,正要说什么,目光停在我的脸上,顿了一顿:“没……嗯……最近挺闲的,哈哈哈……”


派蒙在旁边摇头:“旅行者真是怂呢……”


“派蒙!”


“啊对对对,旅行者最近确实很闲!”派蒙立马补充道。


我叹了口气,对他伸出手。


“嗯?”空疑惑。


“我不害怕史莱姆凝液。”我笑着说,“所以传闻中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可以把手交给我吗?”


“哎?”


虽然有些疑惑和尴尬,空还是把右手伸了出来。为了防止他逃开,我迅速拉住了他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眼前。


指甲果然长长了。


就像是在那次船上给他修剪过指甲之后,他就再也没有上心过,又变回了长短不一的样子。


“万、万叶?”


“船上有修剪指甲的工具。”我对他认真道,“可以跟我来吗?”


空顿了顿,看了看派蒙,又看了看我:“但是派蒙……”


派蒙气鼓鼓:“可恶!是不是觉得派蒙碍事了!”


“我没……”


“小派蒙的话……船上有很多稻妻的点心和不同味道的饭团,想要去尝尝吗?”


“好耶!”


“……”




结果就是派蒙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躺在了甲板上。来来往往的船员们有些好奇地看过来,有些认识这位旅行者和旅行者的伙伴,也并没有在意。


空看着派蒙直叹气,然后对我苦笑:“别介意,派蒙她应该是饿了……毕竟好几天没吃饱饭了。”


我抱臂站在一边,看着空的眼睛,也叹了口气:“很辛苦吧。”


那双眼睛从第一次见到就是让人惊讶的漂亮。我甚至找不到一句诗句来形容那双眼睛,甚至说连找一个贴切的比喻都难。琥珀?星光?夕阳?似乎都差了一点韵味。


很浅但是色彩很纯净的眼睛。而这双眼睛的缺点就是,他根本瞒不住任何情绪,无论是快乐,喜悦,还是悲伤。


“当然辛苦啦。”空只是笑。他的眼睛里没有悲伤,而是一种淡然和温柔,“但是感觉这一路上很有意义嘛。”


我很少在他眼里看到悲伤,除非是提到他的妹妹。而他眼中的喜悦和快乐很容易影响到周围的所有人。


遇到过旅行者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,应该也有这样的原因吧。


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值得被喜欢的人。


我的脑子里又是八重神子的笑。


“小家伙是遇到什么良人了?”


我没有再说话,只是抓住了他的手,拉着他在甲板最前面的位置坐下。


现在已经是傍晚了,船员们都在忙自己的工作,没有人刻意地看过来。


琥珀色的夕阳照着粼粼温热的海水,慢慢地拍在船底,发出很是黯淡的轻响。


他的指甲依旧是折断的,有很多尖锐的地方。


“你的指甲很容易伤到自己。”


我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手指,一只手用砂纸仔细地磨平那些尖锐的指甲。


砂纸在指甲上打磨,发出“沙沙”的微弱声响。


“我不太有时间去注意这个啦……”空的声音很是轻,“唔……倒是万叶你……很细心,明明我们很久没见了。”


他的声音从我的脸很近的地方传过来,有些模糊,带着轻微的吐息,暖融融地落到我的脖颈上。


我垂了垂眼帘。他的手指很白净修长,但是有很多细小的伤痕,拇指内侧有握剑留下的茧子。他的指甲很薄很软,轻轻一剪就可以剪下来多余的指甲,指甲内侧的软肉泛着淡淡的粉色。


“嗯,我很想你。”我说。


“……哎?”空的手指似乎僵了一僵。


我看不见他的表情,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近乎胆怯的情感。然后又觉得有些可笑。


毕竟在雷电将军那一刀距离我只有咫尺之距的时候,我的脑子里也有一个他。


但那个时候,没有一点胆怯。


“我很想你。”我继续道。


空沉默了半天,然后才慢慢开口:“哦……哦……”


说到胆怯,倒不如说,我早就对他的回避和不回应做好了应有的万全准备。


我给他把长长的指甲剪下来,捏了捏他的手指尖,然后抬眼去看他,正想对他抱歉笑笑说只是开个玩笑而已。


看到他的一刹那,我就说不出话了。


空一只手放在我的两只手中,一只手捂住自己已经通红的脸,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旁边金色的大海,注意到我的目光以后,就将脸转向另外一边了。


“空?万叶?”派蒙从后面钻出来,“哎——旅行者的脸怎么这么红啊?”


“派蒙!”


派蒙一愣,看了看我,有低头看着我们俩握在一起的手,一敲手心,大声道:“哦——旅行者害羞了!”


“旅行者你也会害羞啊,明明前几天很大言不惭嘛?万叶万叶,我要告状!前几天旅行者在鸣神大社那边说……”


“派蒙住口!”空红着脸去抓飞在空中的派蒙,但是派蒙往上一窜,空就扑进了我的怀里。


派蒙拍着胸口继续道:“说——枫原万叶是他的老婆!还给神子听到了呢!”


“派!蒙!你别想再吃到任何好吃的了!”


我愣了愣:“八重宫司?……老……老婆?”


“呜哇——旅行者!派蒙可是在帮你啊!旅行者你敢做不敢当!”派蒙泪眼汪汪大声哭道,然后转头看我,脸上的表情很震撼,“哎?万叶你怎么也脸红了?”


“派蒙!!!”空抓着我的手臂,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我的肩膀上,歇斯底里道。




“嗯……”


“呃……”


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,万叶,我不知道神子她那时候在神社。”


说实话,最开始虽然脑子一片空白,现在清醒过来,倒是好了很多。


“我错了。”最后,空用了这句话为他的陈恳道歉结尾。


“宫司大人听到了什么……并无大碍……”我吸了口气,无奈地对他笑笑。


只是宫司大人今天的戏弄确实让人有些啼笑皆非。


空顿了一顿,思索了半天,然后恍然大悟:“那就是我说你是我老婆这件事啦?”


“呃……等等,空。”


“因为……因为万叶很漂亮很好看而且很温柔嘛。”


不得不说,旅行者一旦被捅破了那一层纱,好像就完全不会害羞了。


“救我的时候也很帅,给我修指甲的时候也很漂亮,害羞的时候也很……”


“空……”


“现在也很好看。”空对我笑笑,然后仰面躺在了甲板上。


“我也……很想念万叶哦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侧脸在暗红色的夕阳下影影绰绰。


“嘿嘿,不过,鸣神大社的祈福倒真是挺有用的哦。”


我对他偏偏头表示好奇。


“我跟神樱说,很想快点见到万叶。”




5


“很想快点见到空。”


当我许下这个愿望的时候,看见了神樱树上飘落的花瓣。


见到八重神子以后,我去了鸣神大社。


我已经很久没来过鸣神大社了。几乎是离开稻妻,四处漂泊之后,就没再踏足过稻妻城的土地。


在稻妻的街上,我常常听到他的名字。


“那位旅行者……”


“大名鼎鼎的旅行者……”


“眼狩令的时候,旅行者……”


“旅行者和雷电将军……”


关于他的故事,在璃月的时候,我就从别人口中听了很多。


他们说,旅行者是拯救世界的光。


而直到那天他第一次飞到死兆星号上的时候,飞到我面前的时候,我才忽然明白这件事。


原来在碰到那些过于灿烂的光的时候,那些已经熄灭成为死灰的东西,真的可以再次燃烧起来。




夕阳已经沉到了海底,稻妻的黑夜无边无际地蔓延着。


看到他的眼睛,我知道他永远无法成为笼中的鸟雀。


他是漂泊的旅人。


他是流浪的光。


end.


虽然但是,我也想快点见到万叶(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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